第 9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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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7 章
顧寧等在顧時越的書房外面，他一放學回來就等在這裏了，他想問問壯壯找到了沒，他好幾天沒看到壯壯了，他覺得自家父親好歹是個官，或許能知道壯壯去哪了。
等了好一會才看到顧時越走過來，顧寧忙跑過去，又規規矩矩的站好行禮，然後充滿期盼的看著顧時越：
“父親，找到壯壯了沒？”
顧時越楞了一下，抱起顧寧說：
“你很喜歡壯壯嗎？”
顧寧其實很少被顧時越抱，忽然被抱起來有些無措，聽到顧時越的問話，忙點頭：
“壯壯很好，他會給我帶吃的，夫子布置的功課，只有壯壯會和我一起討論，父親，壯壯說他爹考上狀元了，也要當官的，叫我以後經常去他家玩，還說他會求南姨姨搬家的時候離我們家近一點，他好串門。”
顧寧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，十分開心的模樣。
顧時越有些沈默，摸了摸顧寧的腦袋說：
“我帶你找你葉叔叔家的哥哥玩好不好？以前疏忽了，你確實應該多幾個朋友才好。”
顧寧搖頭認真的對顧時越說：
“不行，我喜歡和壯壯玩，不過壯壯喜歡聰明的朋友，要是葉叔叔家的哥哥不笨的話，我可以帶壯壯一起去和他玩。”
說著顧寧還點了點頭，然後看向顧時越，希望顧時越早點找到陸豐。
顧時越看著顧寧越來越活潑的樣子，不知道怎麽告訴顧寧，他的好朋友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顧寧看顧時越半天不說話，糾結了一會，伸手捂了捂顧時越的臉安慰顧時越：
“父親，你別煩心，壯壯那麽乖又聰明的小孩說不定明天就自己回來了。”
顧時越放下顧寧，牽著顧寧的手平靜的說：
“走，我帶你去見壯壯。”
顧寧眼睛一亮，立馬拉緊了顧時越的手：“我就知道父親超厲害的！！！”
說著就歡歡喜喜的跟著顧時越走，邊走還邊說：“今天晚上讓壯壯和我一起睡，上次因為我生病了，壯壯睡隔壁的，嘿嘿~”
顧時越沒說話，帶著顧寧走到安置陸豐的地方，太醫和徐大夫守著，看到顧時越帶顧寧過來，徐大夫沈默了一會低聲對顧時越說：
“顧大人，那孩子怕是要撐不過去了。”
顧寧沒聽清，松開顧時越的手就沖了進去，看到安靜躺在床上的陸豐時，還沒有意識到這裏的氛圍不對勁，直接跑到床邊，趴在床上伸手就拉陸豐的手：
“壯壯！你怎麽還睡啊！都沒吃晚飯呢！”
顧寧的聲音不小，還晃了晃陸豐的手，只是才晃了一下就發現陸豐的手軟軟的，顧寧楞住，頓時有些慌張的往後看去。
顧時越走過來摸了摸顧寧的腦袋說：
“對不起，是爹爹沒能及時找到他。”
顧寧害怕的看著顧時越：“父親，壯壯怎麽一直睡啊？是不是生病了？上次給母親看病的大夫呢？叫他來給壯壯治病好不好？”
顧時越沈默的看著顧寧。
徐大夫和顧家也算熟悉了，聽到顧寧的話忍不住上前對顧寧說：
“小公子，顧大人請了胡太醫給這位陸小公子看診，但陸小公子傷的太重了，連胡太醫都沒辦法，小公子……節哀。”
顧寧看向床上的陸豐，忽然甩開顧時越的手尖叫出聲：“你們騙人！壯壯手是熱的！他才沒死！我要去找娘親！”
說完就沖了出去，顧時越看到顧寧沖出去之前落下來的眼淚。
徐大夫和太醫都看著陸豐嘆氣，實際上他們見到夭亡的小孩也不少，確實第一次見還活著，卻只能等死的小孩，再加上這孩子家裏才出事，更叫人唏噓同情。
顧寧一路抹著眼淚飛奔到主院，他才不信，之前壯壯還活蹦亂跳的，他才不信呢！
跑進主院之後，顧寧就看到葉西棠如往常一樣躺在躺椅上看著天空發呆，顧寧癟著嘴走上前，要哭不哭的看著葉西棠。
葉西棠在墨玉的提醒下才看到顧寧的樣子，略微皺了眉，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顧寧的腦袋問：
“寧兒怎麽了？可是有人欺負你了？”、
顧寧搖頭，沒忍住爬到葉西棠懷裏悶悶的問：
“母親，父親說壯壯死了，他騙我的對不對？我剛才都摸了，壯壯的手還有溫度的，父親騙我的對不對？”
葉西棠楞了一下，慢慢坐直，下意識反問：“你說什麽？你父親說誰死了？”
顧寧擡頭看著葉西棠，淚眼婆娑：“壯壯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，徐大夫叫我節哀，他們在騙我對不對？明明壯壯只是被鄰居接走了，父親好過分，怎麽能說壯壯死了呢？嗚嗚嗚……”
葉西棠定了定神，轉頭看向墨玉：
“怎麽回事？這幾天發生什麽了？”
墨玉面露不忍，彎腰小聲把這幾天鬧得全城皆知的事告訴了葉西棠，在顧寧哭著跑來之前她還不知道陸豐已經死了，如今聽到顧寧這麽說。墨玉忽然覺得很同情南依。
葉西棠聽完沈默了，又問：“你說南依和他夫君在府上養傷？”
墨玉點頭：“是陛下吩咐大人的，說是擔心有人狗急跳墻加害他們夫妻。”
葉西棠繼續問：“南依……知不知道？”
墨玉搖頭：“不清楚，奴婢也是才知道。”
葉西棠捏了捏腦袋，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，確實各有各的苦，相比之下，至少她娘還活著，孩子也沒事，葉西棠吐出一口氣，看到還在哭的顧寧，神色認真的捧著顧寧的臉說：
“寧兒，天有不測風雲，這件事誰也不想發生，你作為壯壯的好朋友，他肯定不希望你難過，娘……帶你去送他好嗎？”
顧寧啜泣著抽抽搭搭的問：“壯壯真的死了嗎？”
葉西棠不忍的別過頭，她見過陸豐兩次，是個很乖巧可愛的孩子，聽話懂事聰慧，大概是老天爺也舍不得，把這孩子收回去了。
顧寧不明白，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，是他第一個朋友，最好的朋友，他們還約好了以後一起考試，一起游歷山水，一起寫詩作畫，他們還有那麽長的時間。
葉西棠站起來，伸手扶著墨玉，對墨玉說：“替我更衣，去看看那孩子。”
墨玉點頭，讓顧寧坐在一旁等，給葉西棠收拾好之後，才牽著有些呆呆的顧寧往安置陸豐的院子走去，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，顧府也亮起了燈籠，走到小院的時候，太醫去給陸宴換藥了，只有徐大夫守著。
徐大夫看到葉西棠過來便起身打招呼：“夫人好，近來夫人氣色好了許多。”
葉西棠微微點頭，穿著素服，頭上也只有兩根銀簪，看到屋裏燈火通明，嘆了口氣問：
“徐大夫，那孩子？”
徐大夫嘆氣：“還有口氣，胡太醫施針吊著的，不知道還能撐多久。”
葉西棠忍不住問：“當真救不回來？我哪裏還有幾百年的老參，天山雪蓮，靈芝，什麽都有，只要能用的我都能給……”
徐大夫搖頭：“這些東西胡太醫啟奏陛下宮裏也有，只是當真就不回來了，這孩子肺腑受損衰竭，別看外面好好的，內裏全是血……唉~”
顧寧走到床邊看著陸豐沈默不語，和剛才哭著不願接受事實的模樣截然相反。
顧時越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過來，他剛才去處理了新的線索，很快就能抓到幕後黑手了，只是還沒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南依這件事，走回來看到葉西棠的時候顧時越楞了一下，臉色柔和了幾分，上前輕聲問：
“你怎麽過來了？寧兒他……”
葉西棠看著顧寧，一絲目光也沒有分給顧時越，她怕一看過去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顧時越發瘋，過了一會才不帶情緒的開口：
“告訴南依了嗎？”
顧時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為難，沒有回答葉西棠的話。
葉西棠嘆氣：“告訴她吧，沒有一個母親不想見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面，就算是最後一面。”
顧時越好一會才點頭在葉西棠耳邊幾不可聞的說：“可我擔心……”
葉西棠聽清了，不知怎麽忽然就沒了力氣，是啊，就算她不知情，南依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因為她沒的，葉西棠忽然很想離開，捂著嘴匆匆推開顧時越往外跑。
顧時越有些擔心，急忙追出去，葉西棠擡手阻攔：“別過來！”
接著又吩咐墨玉：“墨玉，吩咐人看好小公子，我們回去！”
墨玉擔憂的看著葉西棠，扶著葉西棠慢慢往回走。
顧時越停在原地看著葉西棠慢慢遠去，接著擡腳往南依和陸宴的院子走去。
南依在太醫給陸宴換完藥之後，就端來水給陸宴擦洗，不知怎麽忽然有些困，匆匆收拾之後，小心的躺在陸宴身邊，小聲對陸宴說：
“子卿，我有點困……”
陸宴把南依抱進懷裏：“你睡吧，我現在沒事了。”
南依點頭，她這些天幾乎沒睡過覺，又擔心陸豐……
沒一會屋子裏響起了南依均勻的呼吸聲，陸宴給南依拉了拉被子，臉上才露出痛苦的神色，他寧願陸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著，也好過今天看到太醫欲言又止還帶有同情的目光。
南依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一只軟軟的小手在她臉上摸，一睜開眼就看到陸豐咧嘴笑著站在床邊，穿著白色的寢衣，頭發整整齊齊的，南依欣喜的看著陸豐：
“壯壯！？大人找到你了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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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寧等在顧時越的書房外面，他一放學回來就等在這裏了，他想問問壯壯找到了沒，他好幾天沒看到壯壯了，他覺得自家父親好歹是個官，或許能知道壯壯去哪了。
等了好一會才看到顧時越走過來，顧寧忙跑過去，又規規矩矩的站好行禮，然後充滿期盼的看著顧時越：
“父親，找到壯壯了沒？”
顧時越楞了一下，抱起顧寧說：
“你很喜歡壯壯嗎？”
顧寧其實很少被顧時越抱，忽然被抱起來有些無措，聽到顧時越的問話，忙點頭：
“壯壯很好，他會給我帶吃的，夫子布置的功課，只有壯壯會和我一起討論，父親，壯壯說他爹考上狀元了，也要當官的，叫我以後經常去他家玩，還說他會求南姨姨搬家的時候離我們家近一點，他好串門。”
顧寧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，十分開心的模樣。
顧時越有些沈默，摸了摸顧寧的腦袋說：
“我帶你找你葉叔叔家的哥哥玩好不好？以前疏忽了，你確實應該多幾個朋友才好。”
顧寧搖頭認真的對顧時越說：
“不行，我喜歡和壯壯玩，不過壯壯喜歡聰明的朋友，要是葉叔叔家的哥哥不笨的話，我可以帶壯壯一起去和他玩。”
說著顧寧還點了點頭，然後看向顧時越，希望顧時越早點找到陸豐。
顧時越看著顧寧越來越活潑的樣子，不知道怎麽告訴顧寧，他的好朋友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顧寧看顧時越半天不說話，糾結了一會，伸手捂了捂顧時越的臉安慰顧時越：
“父親，你別煩心，壯壯那麽乖又聰明的小孩說不定明天就自己回來了。”
顧時越放下顧寧，牽著顧寧的手平靜的說：
“走，我帶你去見壯壯。”
顧寧眼睛一亮，立馬拉緊了顧時越的手：“我就知道父親超厲害的！！！”
說著就歡歡喜喜的跟著顧時越走，邊走還邊說：“今天晚上讓壯壯和我一起睡，上次因為我生病了，壯壯睡隔壁的，嘿嘿~”
顧時越沒說話，帶著顧寧走到安置陸豐的地方，太醫和徐大夫守著，看到顧時越帶顧寧過來，徐大夫沈默了一會低聲對顧時越說：
“顧大人，那孩子怕是要撐不過去了。”
顧寧沒聽清，松開顧時越的手就沖了進去，看到安靜躺在床上的陸豐時，還沒有意識到這裏的氛圍不對勁，直接跑到床邊，趴在床上伸手就拉陸豐的手：
“壯壯！你怎麽還睡啊！都沒吃晚飯呢！”
顧寧的聲音不小，還晃了晃陸豐的手，只是才晃了一下就發現陸豐的手軟軟的，顧寧楞住，頓時有些慌張的往後看去。
顧時越走過來摸了摸顧寧的腦袋說：
“對不起，是爹爹沒能及時找到他。”
顧寧害怕的看著顧時越：“父親，壯壯怎麽一直睡啊？是不是生病了？上次給母親看病的大夫呢？叫他來給壯壯治病好不好？”
顧時越沈默的看著顧寧。
徐大夫和顧家也算熟悉了，聽到顧寧的話忍不住上前對顧寧說：
“小公子，顧大人請了胡太醫給這位陸小公子看診，但陸小公子傷的太重了，連胡太醫都沒辦法，小公子……節哀。”
顧寧看向床上的陸豐，忽然甩開顧時越的手尖叫出聲：“你們騙人！壯壯手是熱的！他才沒死！我要去找娘親！”
說完就沖了出去，顧時越看到顧寧沖出去之前落下來的眼淚。
徐大夫和太醫都看著陸豐嘆氣，實際上他們見到夭亡的小孩也不少，確實第一次見還活著，卻只能等死的小孩，再加上這孩子家裏才出事，更叫人唏噓同情。
顧寧一路抹著眼淚飛奔到主院，他才不信，之前壯壯還活蹦亂跳的，他才不信呢！
跑進主院之後，顧寧就看到葉西棠如往常一樣躺在躺椅上看著天空發呆，顧寧癟著嘴走上前，要哭不哭的看著葉西棠。
葉西棠在墨玉的提醒下才看到顧寧的樣子，略微皺了眉，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顧寧的腦袋問：
“寧兒怎麽了？可是有人欺負你了？”、
顧寧搖頭，沒忍住爬到葉西棠懷裏悶悶的問：
“母親，父親說壯壯死了，他騙我的對不對？我剛才都摸了，壯壯的手還有溫度的，父親騙我的對不對？”
葉西棠楞了一下，慢慢坐直，下意識反問：“你說什麽？你父親說誰死了？”
顧寧擡頭看著葉西棠，淚眼婆娑：“壯壯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，徐大夫叫我節哀，他們在騙我對不對？明明壯壯只是被鄰居接走了，父親好過分，怎麽能說壯壯死了呢？嗚嗚嗚……”
葉西棠定了定神，轉頭看向墨玉：
“怎麽回事？這幾天發生什麽了？”
墨玉面露不忍，彎腰小聲把這幾天鬧得全城皆知的事告訴了葉西棠，在顧寧哭著跑來之前她還不知道陸豐已經死了，如今聽到顧寧這麽說。墨玉忽然覺得很同情南依。
葉西棠聽完沈默了，又問：“你說南依和他夫君在府上養傷？”
墨玉點頭：“是陛下吩咐大人的，說是擔心有人狗急跳墻加害他們夫妻。”
葉西棠繼續問：“南依……知不知道？”
墨玉搖頭：“不清楚，奴婢也是才知道。”
葉西棠捏了捏腦袋，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，確實各有各的苦，相比之下，至少她娘還活著，孩子也沒事，葉西棠吐出一口氣，看到還在哭的顧寧，神色認真的捧著顧寧的臉說：
“寧兒，天有不測風雲，這件事誰也不想發生，你作為壯壯的好朋友，他肯定不希望你難過，娘……帶你去送他好嗎？”
顧寧啜泣著抽抽搭搭的問：“壯壯真的死了嗎？”
葉西棠不忍的別過頭，她見過陸豐兩次，是個很乖巧可愛的孩子，聽話懂事聰慧，大概是老天爺也舍不得，把這孩子收回去了。
顧寧不明白，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，是他第一個朋友，最好的朋友，他們還約好了以後一起考試，一起游歷山水，一起寫詩作畫，他們還有那麽長的時間。
葉西棠站起來，伸手扶著墨玉，對墨玉說：“替我更衣，去看看那孩子。”
墨玉點頭，讓顧寧坐在一旁等，給葉西棠收拾好之後，才牽著有些呆呆的顧寧往安置陸豐的院子走去，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，顧府也亮起了燈籠，走到小院的時候，太醫去給陸宴換藥了，只有徐大夫守著。
徐大夫看到葉西棠過來便起身打招呼：“夫人好，近來夫人氣色好了許多。”
葉西棠微微點頭，穿著素服，頭上也只有兩根銀簪，看到屋裏燈火通明，嘆了口氣問：
“徐大夫，那孩子？”
徐大夫嘆氣：“還有口氣，胡太醫施針吊著的，不知道還能撐多久。”
葉西棠忍不住問：“當真救不回來？我哪裏還有幾百年的老參，天山雪蓮，靈芝，什麽都有，只要能用的我都能給……”
徐大夫搖頭：“這些東西胡太醫啟奏陛下宮裏也有，只是當真就不回來了，這孩子肺腑受損衰竭，別看外面好好的，內裏全是血……唉~”
顧寧走到床邊看著陸豐沈默不語，和剛才哭著不願接受事實的模樣截然相反。
顧時越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過來，他剛才去處理了新的線索，很快就能抓到幕後黑手了，只是還沒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南依這件事，走回來看到葉西棠的時候顧時越楞了一下，臉色柔和了幾分，上前輕聲問：
“你怎麽過來了？寧兒他……”
葉西棠看著顧寧，一絲目光也沒有分給顧時越，她怕一看過去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顧時越發瘋，過了一會才不帶情緒的開口：
“告訴南依了嗎？”
顧時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為難，沒有回答葉西棠的話。
葉西棠嘆氣：“告訴她吧，沒有一個母親不想見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面，就算是最後一面。”
顧時越好一會才點頭在葉西棠耳邊幾不可聞的說：“可我擔心……”
葉西棠聽清了，不知怎麽忽然就沒了力氣，是啊，就算她不知情，南依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因為她沒的，葉西棠忽然很想離開，捂著嘴匆匆推開顧時越往外跑。
顧時越有些擔心，急忙追出去，葉西棠擡手阻攔：“別過來！”
接著又吩咐墨玉：“墨玉，吩咐人看好小公子，我們回去！”
墨玉擔憂的看著葉西棠，扶著葉西棠慢慢往回走。
顧時越停在原地看著葉西棠慢慢遠去，接著擡腳往南依和陸宴的院子走去。
南依在太醫給陸宴換完藥之後，就端來水給陸宴擦洗，不知怎麽忽然有些困，匆匆收拾之後，小心的躺在陸宴身邊，小聲對陸宴說：
“子卿，我有點困……”
陸宴把南依抱進懷裏：“你睡吧，我現在沒事了。”
南依點頭，她這些天幾乎沒睡過覺，又擔心陸豐……
沒一會屋子裏響起了南依均勻的呼吸聲，陸宴給南依拉了拉被子，臉上才露出痛苦的神色，他寧願陸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著，也好過今天看到太醫欲言又止還帶有同情的目光。
南依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一只軟軟的小手在她臉上摸，一睜開眼就看到陸豐咧嘴笑著站在床邊，穿著白色的寢衣，頭發整整齊齊的，南依欣喜的看著陸豐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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